巴尔扎克《幽谷百合》：太无私的女人，过不好一生

纤竹无泪、拒泪

来源 | 有书

作者 | 墨染

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二十多岁时，曾受到一位贵族夫人相助，为他打开交际的大门。

在给母亲的家书里，巴尔扎克称这位夫人宛如幽暗叶丛中的百合，如黑暗之中的一缕阳光。

怀着感激之情，他将这位夫人的形象融入自己的作品，完成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部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小说——《幽谷百合》。

美丽聪慧的亨利埃特为爱人毫无保留地付出，却前后遭遇丈夫的暴力、情人的背叛后，绝望之下抑郁而终。

她的悲剧，警醒着所有女性：

感情里，过度“无私”，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。

1

无原则的退让，只会收获伤害

亨利埃特谈婚论嫁时，家族正因王朝更迭而势衰，家人便匆匆将她下嫁给落魄贵族德·莫尔索伯爵。

亨利埃特与家人天真地以为，下嫁的婚姻便能换来对方的感激与尊重。

然而，莫尔索伯爵性情暴躁且自私自利。

这段表面和谐的婚姻里，实则藏着亨利埃特无尽的委曲求全。

一结婚，莫尔索便以自己身无分文为由，博得亨利埃特同情，拿走了她的嫁妆。

他怪罪妻子太过美貌，总是疑神疑鬼。

使得亨利埃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社交与娱乐，随他隐居深山中的葫芦钟堡。

远离妻子的家人后，莫尔索的本性更加暴露无遗。

他吝啬手里每一分钱，不肯雇佣人，又以自己有旧疾为由，将所有家务推给妻子，自己则坐享其成，颐指气使。

莫尔索不断投资失败，亨利埃特便用自己的私房钱经营农场，贴补家用。

可每当她有所盈利，莫尔索便要收走她所有的钱。

孩子出生后，亨利埃特更觉得要为了孩子维系家庭，对丈夫越发迁就。

没想到，她越退让，莫尔索越得寸进尺。

他一面心安理得地挥霍妻子赚来的钱，一面却又时常嫉妒妻子的聪慧，不断出言贬低辱骂，以此彰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。

亨利埃特在外要张罗种植与买卖，回家要照顾孩子、操持家务，还要忍受丈夫突如其来的斥责。

可即便日子如此难过，她也从不对外人抱怨一句，而是隐忍度日。

然而，她的所有付出，在丈夫眼里都成了理所当然，换来的只有日益加重的索取与刻薄。

毫无底线的退让，非但换不来感恩，而且会变成对自己的消耗。

正如蔡康永在《为你自己活一次》中所说：

“从小到大，我们听到最多的就是，你要忍耐、要付出；

却没有人告诉你，你应该高兴、快乐，你应该学着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
要知道，你的逆来顺受，在对方眼里便是任由欺负。

处处隐忍，到头来不仅亏欠了自己，也并没能经营好生活。

与其在百般迁就中蹉跎人生，不如学着优先考虑自己，捍卫自己的底线与幸福。

2

无底线的付出，只会关系失衡

长期压抑单调的生活下，亨利埃特终于忍不住偷溜出去，参加了一次狂欢活动。

也是这次，她无意中认识了青年费利克斯。

费利克斯追随亨利埃特来到葫芦钟堡住下，每天用尽浑身解数哄亨利艾特开心。

他的陪伴，给了亨利埃特深深的抚慰。

她忍不住沦陷于这段感情，却又因为婚姻与道德的束缚，不敢多迈出一步。

于是，她将自己深厚的爱意，尽数转化为如母爱般全心全意的付出，一心想助费利克斯实现他出人头地的愿望。

为了帮费利克斯打开走入上层社会的路，她主动联系多年未见的母亲，请求她写一封推荐信。

为此不得不忍受母亲极尽刻薄的挖苦讽刺。

她省吃俭用攒下一点私房钱，全部用于为费利克斯置办体面的行头，以便他出入名流宴会。

为了让费利克斯更快适应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，她穷尽毕生所学，写下厚厚的书信，教他如何应对各种场面。

在亨利埃特的苦心教导下，费利克斯成功当上国王的秘书，跻身上流社会的顶层。

可与此同时，种种诱惑纷至沓来，费利克斯很快便迷失了自我，与另一位伯爵夫人阿拉贝尔厮混起来。

在声色犬马中，费利克斯逐渐把亨利埃特忘在了脑后。

亨利埃特在葫芦钟堡里苦苦等候，却只等到他人传来费利克斯与阿拉贝尔的丑闻。

亨利埃特在失望与悲伤中凄然离世，费利克斯却在名利场里如鱼得水，意气风发。

亨利埃特的结局，正如木心所言：

“爱是绝望的，甘心不求闻达，也无福获得酬偿。

爱在心里，死在心里。”

感情里，不知有多少女人如同亨利埃特一般，甘愿奉献一切，为对方赴汤蹈火。

但她们忽略了，不计后果的献身，催不开感情的花；飞蛾扑火的投入，换不回同等的回报。

太多的牺牲，于自己是亏欠，于他人也是无形的负累。

感情的杠杆一旦倾斜过度，便再难维持平衡。

到头来，牺牲的一方，付出越多，越是委屈；

得到的那方，接受越多，越想逃离。

好的感情，不是一方在感动自我的付出里粉身碎骨，而是双方价值互换，彼此滋养。

3

敢自私，才能更好命

很多人不知道，在巴尔扎克的生命里，还有另一位留下浓墨重彩的女人——德·韩斯卡夫人。

她为巴尔扎克的才华所倾倒，便故意寄去署名为“一个陌生女人”的信件，引起巴尔扎克的兴趣。

当巴尔扎克找到她后，她却又以已婚为由，拒绝与他进行更亲密的交往。

她深知巴尔扎克的花心与薄情，不愿将自己交付，也不愿为了情人放弃自己现有的富裕生活。

两人书信来往8年，巴尔扎克始终对她情深不减。

等到她的丈夫去世，巴尔扎克欣喜若狂，立刻向她求婚，她却一拖再拖，推迟二人的婚礼。

她不是不爱巴尔扎克，只是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

她想要守住自己的财产，不被喜好奢靡浪费的巴尔扎克挥霍殆尽；

她想安置好自己与前夫的女儿，让她免受流言蜚语的侵扰。

即便巴尔扎克多次催促，甚至与她争吵，她也绝不退让。

直到她将财产全部划归到自己女儿名下，再等到女儿出嫁后，这才答应巴尔扎克结婚。

巴尔扎克身边的女人无数，却只有韩斯卡得到了他长达十几年的钟情，陪他走完生命之旅。

她始终清醒，从不为爱妥协，也不为婚姻和爱情所累。

正如林语堂所说：

“生活的智慧在于逐渐澄清那些不重要的杂质，而保留最重要的部分。”

这世上，最值得你全情付出的，只有自己。

不论爱情的风花雪月多么诱人，也不要失守自己心田的一亩三分地。

感情世界里，自私一些，才能在一段关系里更加舒适自在。

▽

《亲密关系》里有一句话：

“用对的方式去爱，不改变对方，不委屈自己，让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地去爱，去被爱。”

理想的亲密关系里，都带点“自私”。

良性的自私，不是只顾自己、伤害他人，而是捍卫自己的底线，聆听自己的需求，注重自己的感受。

不要把婚姻视为人生的全部，更不要牺牲自我作为爱情的献祭。

人生下半场，适度自私，敢于狠心，活出自己的态度，方能体会感情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