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三方面来看,春秋“风雅精神”产生的文化土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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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icosigokugacu | 时间: 2024-7-4 20:27:22 | 历史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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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周易代之际,有鉴于商人“以酒为池,悬肉为林,使男女倮,相逐其间,为长夜饮”放纵混乱的统治,周公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,制礼作乐,提出了以“敬德保民”为核心的一系列以礼乐为中心的“德治”伦理思想,注重发挥礼乐对民众的教化作用。
西周的德治体系
此德治体系实际上就是以“六艺”为基本内容的道德教化,被视为治国为政的手段。《礼记·文王世子》云:“君子曰德,德成而教尊,教尊而官正,官正而国治。”
这说明,在西周时代的价值体系里,“德”与“政”是统一的。此外,“德”与“政”存在一定程度的转化,“学而优则仕,仕而优则学”即为明证。

同时,毛亨传《诗经·定之方中》曰:“升高能赋……可以为卿大夫也。”④可见,那一时期的“文事”与“政事”是相互统一的,道德上的教化是从事政治最为基本之要素。⑤直至春秋初期,对于将领的选任,仍是以“德治”为主要考察目标。鲁僖公二十七年,晋文公挑选晋国中军将:
于是乎蒐于被庐,作三军,谋元帅。赵衰曰:“郤縠可。臣亟闻其言矣,说礼乐而敦诗书。《诗》《书》,义之府也。礼、乐,德之则也德、义,利之本也。《夏书》曰:‘赋纳以言,明试以功,车服以庸。’君其试之。”乃使郤縠将中军。

吴曾祺《左传菁华录》评曰:“选择将材,专以《诗》《书》礼、乐为言,此中自具特识”,而这种“特识”其实就是在西周“德治”传统基础上所做的一种价值选择,即普遍意义上受礼乐教化深者,较为有德。《左传翼》尾评曰:“‘招携以礼,怀远以德’,桓之所以服诸侯也。‘示义’、‘示信’、‘示礼’,晋文取威定伯之略,亦是在焉,可知服人在德不在威。”
可以说,礼乐为其“政”,而在礼乐文化之下生发出的贵族品质即为“德”,有“德”者可为“政”,而“政”又会促使贵族君子们汲汲于“说礼乐而敦诗书”,以示其“德”。
西周时期,正是在“政”与“德”的有机统一中显风雅优容。至于春秋,西周礼乐文化之“德治”思想演变为贵族君子们与人周旋进退所必备之品质。春秋时代“风雅精神”中所蕴含的贵族品德,实可说肇端于西周之“德治”思想体系。

西周的礼乐文化
自西周以至春秋,礼乐文化是当时社会所共同尊奉的,对此,北宋文学家欧阳修说:“由三代而上,治出于一,而礼乐达于天下。由三代而下,治出于二,而礼乐为虚名。”
夏商两代礼乐如何,我们无从知晓,但是周代礼乐的发达与完备,是毋庸置疑的。平王东迁之后,虽礼崩乐坏的趋势愈演愈烈,但是周礼仍占据着那一时期的主流意识形态,而春秋时期的“风雅精神”是当时社会文化的集中展现,是与礼乐文化相始终的。

当时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纳入到“礼”的范畴,诸如经济、政治上的各种制度、习惯、典章,常常贯穿于各种“礼”中,体现在朝聘、祭祀、会盟、藉蜡、丧葬、蒐阅、乡饮酒、宾主、贽见、婚配、冠笄等等礼制之中,逐渐成为当时的贵族必须牢牢遵守的典章制度及行为原则。
孔子曾对此感叹道:“周监于二代,郁郁乎文哉!吾从周。”柳诒徵也曾说:“周之文化,以礼为渊海,集前古之大成,开后来之政教。”而正是这种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的“礼”束缚并涵养着那一时期的贵族君子们,使得他们的外在风度更显优雅从容。

有周一代的贵族君子们自幼即接受礼乐教育的熏陶,正如《礼记·文王世子》所云:“凡三王教子,必以礼乐。乐所以修内也,礼所以修外也。礼乐交错于中,发形于外,是故其成也怿,恭敬而温文。”
又《礼记·乐记》云:“乐由中出,礼自外作。乐由中出,故静;礼由外作,故文。”
在此,“礼”作为外在的规范,统辖着贵族君子的外部行为,即面貌、容止、威仪;而“乐”则可达到美化内部情感的作用。
正是在这种乐化内、礼制外的双向作用之下,贵族们温文尔雅、文质彬彬的整体气质才得以形成。

综上所述,春秋“风雅精神”其内核实为西周时期以来历久弥新的礼乐文化体系。西周“德治”政治体系为春秋“风雅精神”中贵族品质之来源;
而“礼”与“乐”对于贵族君子们内外两方面的道德教化作用,使得贵族们养成了重威仪与容止的习惯与温文尔雅的气质;
周代礼乐文化涵盖之广、触及贵族生活的各个方面,使得贵族君子们自觉受这一文化体系的涵养与束缚,从而形成优雅从容的风度。

《诗》三百篇的传播
周代的文化主要是以为诗礼乐为重要组成部分,而其中的礼可以说是一种总览的概括,一种总名与纲领,而“阐发礼乐意义的是诗,所以诗文支持了那整个封建时代的文化”。
诗正是在周代礼乐文化的基础上产生并发展的,西周以至于春秋时代的贵族们,将诗与礼乐作为贵族教育的一部分,正如《礼记·内则》所云:“十有三年,学乐······博而不教,内而不出。”
诗作为传播礼乐文明的载体,极大地承载了肃穆的礼乐文明,在有周一代被广为吟咏传诵,故《左传·僖公二十七年》云:“诗、书,义之府也;礼、乐,德之则也。”

《诗》在被广泛传诵的同时,实际上也将周代礼乐文明进行了推广与传播,这不仅在客观推动了周代礼乐文明在有周一代的发展,同时也扩大了礼乐文化在两周社会的影响。
《诗》对于当时的社会生活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,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,孔子曾云“不学诗,无以言”。也许可以这样说,有周一代的礼乐文化之所以能够绵延千年,持续影响一个民族,《诗》在传播礼乐教化上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。
《诗》不仅是阐发与传播礼乐文明的重要手段,更是展现春秋时期贵族“风雅精神”与文雅气质的一大重要载体。

毛庆藩《古文学馀》云:“赋诗言志,春秋士大夫之风雅也。文王、周公之遗泽长矣。”文王、周公之遗泽即为粲然的周代礼乐文化,透过赋诗,礼乐文化尽显于对《诗》的熟练运用之中,而《诗》即是春秋时代“风雅精神”的文化支撑。
正如傅道彬所言:“《诗经》是礼乐教化的蓝本,其流传的过程是周代礼乐文明不断传播的过程,也是“风雅精神”在不断深入春秋人精神世界的过程,《诗经》为代表的文化经典是春秋风雅的精神支撑。”通过诗之风雅,则可以观春秋之风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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