渴望为国为民建功立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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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发如雪 是纷飞了谁的泪、 | 时间: 2024-4-21 09:57:01 | 历史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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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4-21 09:57:01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李白心中的侠客梦:
渴望为国为民建功立业

信陵君魏无忌雕像

李白像(马睿临)
□马睿
李白自幼熟读历史,十分仰慕历史上的侠客,他在《侠客行》一诗中写道:赵国侠客帽子上系着粗带子,吴地弯刀如霜雪一样明亮。银鞍与白马交相辉映,飞奔起来如飒飒流星。拥有十步之内稳杀一人的绝技,行千里杀人不止。完成功业后便拂衣而去,不露一丁点儿痕迹。闲来和信陵君饮酒,解下宝剑横在膝前。与朱亥一起大块吃肉,与侯嬴一道大碗喝酒。酒后所作的承诺,比五岳还要重。酒酣耳熟之际,意气吞虹霓。挥金槌怒杀大将,使邯郸军民大为震惊。千秋英豪朱亥与侯嬴,声名传遍大梁城。纵然死去而侠骨犹香,绝不比活着的英豪差。谁能像扬雄一样,头发都白了,还在书房里撰写《太玄经》。

寻找慰藉
古代百姓仰慕侠士
在古代,老百姓有三大梦想。第一个梦叫“明君梦”。希望自己能生在一个好时代,碰上尧、舜、禹式的好帝王,他们勤政爱民、轻徭薄赋、任人唯贤、勤俭节约。只可惜,从秦始皇嬴政到清宣统溥仪的300多位皇帝中,真能称得上“明君”二字的好皇帝凤毛麟角,少得可怜。
第二个梦叫“青天梦”。既然好皇帝指望不上,若能遇到一位狄仁杰、包拯、海瑞式的清官也不错,他们两袖清风、爱民如子、执法如山、兴修水利、尊师重教、除暴安良,若是还能犯颜直谏,顶撞上司甚至皇帝,为老百姓说上几句公道话就更好了。只可惜,历史上的包拯、海瑞比白乌鸦还少。如果能遇到一位不额外加税只收“陋规”的官员,老百姓就算烧高香了。
第三个梦叫“侠客梦”。当“青天梦”也破灭后,老百姓就希望能出现一个行侠仗义、杀富济贫的大侠客,替自己报仇雪恨。
只要世上还有昏君、妖妃、贪官、污吏,百姓便盼望出豪侠,哪怕只是在小说里出一口怨气也好。因此,“侠客”既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,也是几千年来中国文学史上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。
侠,代表底层民众对恶势力的反抗,对原有社会秩序的颠覆。每当处于水深火热时,人们期盼的是手持长剑的大侠,能匡正天理,使良善终好,使奸邪俯首。
武力是人最原始的能力和冲动,不关乎权势、地位、资源和金钱,是底层民众与生俱来的武器。天下有变,揭竿而起,平民以武力改变秩序。而“侠”则能给武力披上一层道德的正义感。
在古代,统治者和人民的利益往往是对立的。当“明君梦”和“青天梦”破灭后,侠客就成了人民心中的唯一寄托。大侠也会顺势化身为救世主,救民于水火。人们对于侠士的要求极为严苛,他们必须是铁肩担道义、古道热肠、一诺千金。
太平盛世是没有大侠的。只有当贪官污吏横征暴敛,人们渴求挥剑济苍生、扫尽不平事的大侠而又不得时,便会在文学中寻找慰藉。
“儒以文乱法,侠以武犯禁”,正因为“侠”具有反抗性,所以历代统治阶级都把侠客列为“五蠹”之一,严加禁止(韩非《韩非子·五蠹》第四九)。在诸子百家中,最推崇侠义的是墨家,最痛恨侠义的是法家。而历代统治阶级大都采用“外儒内法”的治国理念,因此法家独大、墨家式微便是必然结局。

熟读历史
诗中引用侠义故事
李白自幼熟读历史,十分仰慕历史上的侠客,他在《侠客行》一诗中引用了著名的侠义故事——窃符救赵。
周赧王五十八年(公元前257年),秦昭襄王派大将王龁率军攻打赵国都城邯郸(今河北邯郸),赵国一面拼命抵抗,一面派使臣分别向楚国和魏国求救。于是,魏安釐王派大将晋鄙率兵前去救赵。
秦昭襄王一听到魏、楚两国来救赵国,便亲自跑到邯郸督战。同时派人威胁魏安釐王说:“邯郸早晚会被打下来。谁敢去救,等我灭了赵国,就先来攻打谁。”魏安釐王被吓坏了,急忙叫晋鄙就地扎营,先别进兵。于是,晋鄙就把十万兵马驻扎在邺城(今河北临漳)附近,按兵不动。
赵国危在旦夕,赵孝成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只好派人给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写信求救——信陵君的姐姐嫁给了赵国王室,和赵国有亲戚关系。
信陵君接到信,三番五次求魏安釐王进兵,可魏王说什么也不答应。信陵君没有办法,只好对门客说:“大王不愿进兵,我决定自己到赵国去,要死也要死在赵国。”当时,不少门客愿意跟信陵君一起去。
信陵君有个最敬重的朋友,叫做侯嬴,在魏国大梁城看大门。临行前,信陵君专门跟侯嬴告别。侯嬴说:“你这样去赵国,就像把一块肥肉扔到饿虎嘴边,不是白白送死吗?”信陵君叹息着说:“我也知道没有什么用,可又有什么办法呢?”
侯嬴对信陵君说:“咱们大王有个最宠爱的如姬,当初,如姬的父亲被人害死,她恳求大王寻找那个仇人,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。后来还是您叫门客找到那仇人,替如姬报了仇。为这事,如姬非常感激您。如果您求如姬把藏在大王寝宫里的调兵兵符偷出来,如姬一定会答应。您拿到了兵符,再去接管晋鄙的兵权,就能带兵和秦国作战,这不比您白白去送死强多了吗?”
信陵君听了,如梦初醒。他马上派人去和如姬商量,如姬一口答应。当天夜里,乘着魏王熟睡,如姬悄悄地把兵符偷了出来,交给心腹送到信陵君那儿。信陵君拿到兵符,来向侯嬴告别。侯嬴说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万一晋鄙接到兵符,不把兵权交给您,公子打算咋办?”
信陵君一愣,皱着眉头答不出来。侯嬴说:“我的朋友朱亥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大力士,公子可以带他一道去。要是晋鄙能痛痛快快地把兵权交出来最好,要是他推三阻四,就让朱亥对付他。”
信陵君带着朱亥和门客到了邺城,见了晋鄙。晋鄙合过兵符后,仍旧有点怀疑,说:“这是军机大事,我还要奏明大王,才能照办。”晋鄙的话音刚落,站在信陵君身后的朱亥大喝一声:“你不听大王命令,想反叛吗?”不由分说,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四十斤重的大铁锥劈头盖脑砸过去,当场就结果了晋鄙性命。
信陵君拿着兵符,对将士宣布一道命令:“父子都在军中的,父亲可以回去;兄弟都在军中的,哥哥可以回去;独子没兄弟的,都回去照顾父母;其余的人跟我一起救赵国。”当下,信陵君选了八万精兵,出发去救邯郸。他亲自指挥将士向秦国的兵营冲杀。秦将王龁没防备,手忙脚乱地抵抗了一阵,渐渐支持不住了。
邯郸城里的赵军见魏国救兵来到,也杀了出来。两边夹攻,打得秦军像山崩似溃败,王龁带兵败退,二万名秦兵被赵兵围困而投降。信陵君救了邯郸,保全了赵国。赵孝成王对他感激涕零,亲自到城外迎接他(司马迁《史记》卷七七《魏公子列传》)。

好剑任侠
渴望建功立业名垂青史
李白生活的时代,正处于唐朝开元盛世。国家的统一和强盛,给国民带来了无比的自信。朝野上下都充满了一股阳刚劲健之气。文士们常以天下为己任,希望建功立业。李白一生充满了侠义精神,用了大量诗文赞扬鲁仲连、荆轲、侯嬴、朱亥等历史上杰出的侠士,盼望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名垂青史、千古传颂。
在这种心理驱使下,李白早在青年时代就有轻财好义、慷慨好施的举动。譬如,他“少任侠,手刃数人”(魏颢《李翰林集序》),“喜纵横术,好剑,任侠”(刘昫《旧唐书》卷一九〇《李白传》),“少以侠自任”(范传正《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》),“击剑为任侠”(宋祁《新唐书》卷二〇二《李白传》)。为了救济落魄公子,他不到一年就花了三十万金。为了存交重义,他不辞千里迁葬好友吴指南的遗体(《上安州裴长史书》)。
侠客,还意味着拥有自由。汉代文学家枚乘宁愿当侠客也不愿在汉景帝手下当弘农都尉(班固《汉书》卷五一《贾邹枚路传》),李白天生厌恶拘束,把自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,曾高呼“乍向草中耿介死,不求黄金笼下生”(《设辟邪伎,鼓吹雉子斑曲辞》),侠客身份对他自然很有吸引力。李白中年时为了主持正义,在京城和流氓打斗,几遭不测(《叙旧赠江阳宰陆调》)。在金陵与恶少斗争,在幽州一箭射中两只老虎(《赠宣州宇文太守,兼呈崔侍御》)。在燕、赵结交豪杰,骑马佩剑,纵横千里(《留别广陵诸公》),都是“任侠”精神的表现。
侠,也是分不同层次的。真正的大侠,是为国为民。他们用自己的智慧与谋略,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,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,拯救民族于危难之中。李白要当的,正是为国为民建功立业的大侠。但要想建功立业谈何容易,必先投靠一位有实力、有魄力的政治家(如信陵君)才行。李白从早年的拜谒韩荆州、求见李邕,到晚年的入幕李璘、投奔李光弼……他其实都是在寻找人生路上的“信陵君”。
为了实现为国为民的抱负,李白选择了侠义。这种乐观积极、刚健有为的精神使他的诗歌更加豪迈奔放、绚烂多彩,成为其艺术人生的一部分。
《侠客行》
赵客缦胡缨,吴钩霜雪明。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。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闲过信陵饮,脱剑膝前横。将炙啖朱亥,持觞劝侯嬴。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眼花耳热后,意气素霓生。救赵挥金槌,邯郸先震惊。千秋二壮士,烜赫大梁城。纵死侠骨香,不惭世上英。谁能书阁下,白首《太玄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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