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叔读东周列国志系列二十八：都是聪明人，到底谁更聪明？

叶落之森

晋献公薨逝的时候，长公子申生已死，二公子重耳流落在外，三公子夷吾亦在外逃亡，唯独骊姬的儿子奚齐尚在国内。这位奚齐受晋献公托付，成为了当时辅政大臣荀息唯一支持的继承者。
骊姬之乱，骊姬为了让奚齐顺理成章的成为晋国国君，前前后后数年之间搞出了很多事情，三大公子死的死、走的走，大抵都是骊姬的缘故。骊姬在身边扶持了一大群宵小之辈，但这些宵小之辈只是在宫中有所权谋，在外面却没有根基之地，因此这些宵小之辈也即自然成了晋献公时代的那些权臣的心腹大患。
奚齐上位了，晋献公时代的那些权臣家族长久以后必然是要被分权，也是要被削弱的。于是，真正从内心里支持奚齐的人不多。荀息是忠臣，而权臣们不是傻子。
“荀息拥立公子奚齐，百官都至丧次哭临，惟狐突托言病笃不至”，聪明人狐突是直接就不上朝了，这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方向。而百官哭临，也是各怀鬼胎，其中有里克与丕郑父哭临而后，就等一同登车到了荀息的府中，而且言辞之间流露出了对新君、新太后的极大不满。
“重耳、夷吾俱在外，叔为国大臣，乃不迎长公子嗣位，而立嬖人之子，何以服人？且三公子之党，怨奚齐子母入于骨髓，只碍主上耳，今闻大变，必有异谋。秦、翟辅之于外，国人应之于内，子何策以御之？”里克与丕郑父内心之中显然还是认同，如果选晋国新君，必然是要从二公子和三公子中选一个出来，“立嬖人之子”、“三公子之党”这些群体都不应该立于朝堂之上。
那么，里克与丕郑父言辞之间就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了，那就是支持重耳和夷吾。这两人登荀息门的目的当然也就是策反这位老大臣，可是这位老大臣是个绝对的忠诚，一言即拒绝二人：“我受先君遗托而傅奚齐，则奚齐乃我君矣，此外不知更有他人！万一力不从心，惟有一死，以谢先君而已。”
这二位见是无法策反荀息，便是私下里再行商议。但这两位本来也就不是齐心之人，丕郑父就曾对里克言：“我为重耳，各成其志，有何不可。”只是，二人各有其志，因此才结了盟约而已。
“二人密约，使心腹力士，变服杂于侍卫服役之中，乘奚齐在丧次，就刺杀于苫块之侧，时优施在旁，挺剑来救，亦被杀，一时幕间大乱。”这一场变故，让尚且在追丧晋献公的一干群臣和妃嫔之间引发动乱，即便如荀息此时也无可奈何，只得又立了骊姬的小儿子卓子为君。可见，即便刺杀成功，里克与丕郑父的筹谋也还尚未完成。
骊姬那一党派的人，见是朝中大乱，也自然就想是要浑水摸鱼。其中就有两位，一位是梁五，一位是东关五，这两位就自告奋勇要带兵去围杀里克等人。哪里知道东关五有个门客叫屠岸夷，这位也是个聪明人，眼见朝中动荡，主家东关五又尚不成气候，便是反过来投了里克派系。
等到两派相争，里克等人即是带着军队冲进了晋国王宫，在朝堂之上即是将那才上位几天的卓子从高位上拉了下来。混战之中，屠岸夷杀卓子，诛荀息，可谓是立了最大功劳。这一场骊姬之乱，真正从中得了实惠的其实也就是这位屠岸夷，从门客的身份转变到了功臣的身份，屠岸夷只不过就是一念之间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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